第一百一十三章 半真半假怎么办
苏舒三人听了这些话，都有点快要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表情了，萧晴一向高冷，此时勉强维持住了淡定的表情，示意曲欢舞继续说。
曲欢舞连看都没看她们，像是沉入了某种思绪中，自顾自地说着：
“每次听到这种声音之后，我就会陷入剧痛之中，好像身体被猛烈撞击过，还被什么碾压了过去，痛到意识不清之后才会缓过来。”
他脸上又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但是这种痛苦明显是回忆带给他的身体上的痛苦，而不是之前那种内心深处的痛苦。
曲欢舞越说越投入，好像整个客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也不是每次都会有这种身体上的痛苦，有时候我会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明明不是颜国的语言，我却觉得很亲切，而且都能听得懂。”
“这些人都在和我说话，有时候是关心，有时候是悲伤，有时候就是单纯的自言自语。但是等我慢慢长大以后，我就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语言里，能大概分析出一些东西。”
“好像我受了伤，昏迷了很长时间，这些说话的人大多是我的亲朋好友，他们来看我，说很多我经历过的事，应该是想唤醒我。”
“从这些事里，我知道那个昏迷的我是在另一个我从未听过的世界里，那里的人都是平等的，那里是个很富饶和平的世界，那里有很多让人幸福的东西。”
“有时候，我能分辨出说话的人应该是那个昏迷的我的父母，他们会絮絮叨叨地夸奖我，说我是个善良的孩子，又聪明，又有爱心，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也有那么几个短暂的瞬间，我能突然间看到另一个我，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躺在一张白色的小床上，床边还挂着蓝色的帘子，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说到这里，曲欢舞现出一种迷惑的表情：
“一个人身上插满了各种奇怪的管子，还连接着很多方形的发出亮光和声音的奇怪东西，为什么还能活着？我总也想不明白。”
他仿佛因为这种迷惑，从深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三人说道：
“我是不是快要变成疯子了？我娘亲听我说这些事的时候非常害怕，她看我的眼神就是看个疯子的眼神。幸好那是我娘亲，不然我可能早就被赶出曲家了。”
苏舒用手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尽量平和一些地问道：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疯子，为什么还要把这些疯话说给我们听？你就不怕我们拿你当疯子，告诉那些‘其他人’？”
曲欢舞的小狗眼眨了眨，既无辜又略带迷茫地看了看苏舒，有点心虚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种感觉，你们会知道我说的那些事是什么，你们，给我一种和记忆碎片一样熟悉的感觉。”
苏舒看了看其他两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曲欢舞，貌似也跟现代世界有某种联系，但是和齐先生又不一样，有点复杂啊。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曲欢舞又问道：
“那你对于狩猎这件事，是有什么看法？和你的这些记忆碎片又有什么关系？”
曲欢舞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一开始，其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大家都这么做，我从小就是接受的这样的观念。但是渐渐地，我感觉我那些碎片中的世界是不同的，这样的做法是很不对的。”
他抿了抿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声音里透出了一种坚定：
“我就是从内心里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即使我是在这里出生长大，我却认为，那个碎片中人人平等的世界，才是正确的。所以，看到你们的反应之后，我就...”
苏舒朝他微笑了一下说道：
“所以，你虽然是这里长大的，接受的这里的教育，但是在你的内心里，你对那个碎片世界更有熟悉和认同感，对吗？”
曲欢舞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那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我这样子，是不是得了癔症？”
三人都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和轻视，反而满满的喜悦和欣慰，曲欢舞有点愣神，但是心里却十分欢喜，似乎自己被认可了。
苏舒斟酌了一下语言，认真地对曲欢舞说：
“你说的我们已经听明白了，但是你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我们暂时也给不了你确定的答案，但是你只要知道你没有疯，这也不是癔症就对了。”
曲欢舞有点开心，更多的是不甘心，既然已经明白了，那就帮他解解惑啊，他都被折磨了二十几年了。
苏舒看出了他的急迫，安抚道：
“别太着急，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你总不想让我没弄明白的情况下瞎编一个理由来忽悠你吧。”
萧晴忽然也开口说道：
“曲公子，你是对的，不要再跟着那些‘其他人’做那些让你内心煎熬的事了，听从内心的感觉，相信自己！我们会支持你的。”
曲欢舞闻言怔了怔，眼里流露出了欣喜，郑重地点头应了。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说：
“那个，我想问问，你们对最近莫家别苑猎物被劫走的事是怎么看的？”
三人听到这话，都有点紧张起来，莫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曲欢舞却完全没注意到三人微微攥紧的拳头和眼神里的警惕，有点邀功似的说道：
“我听我祖父说，这个事跟建国初期的乱党有关系，可能是乱党余孽干的，你们有没有听说什么其他消息？”
萧晴暗暗松了口气，高冷地点点头说道：
“嗯，我们也听说了。你对这事是什么看法？”
苏舒心里笑了笑，皮球又踢回去了，小奶狗啊，你还是比咱们御姐差一点。
曲欢舞完全忘记了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当下就激动地回答：
“干的好啊！最好把颜都的猎场都给劫了，这样我也就不用费心思推掉那些打猎的邀约啦。要是我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也想掺和一下，肯定很带劲！”
苏舒嘴角翘了起来，怪不得25岁的人看着像18，原来心理年龄还小啊。
夏华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着曲欢舞说道：
“那要是下一个是你家的猎场，你怎么办？”
曲欢舞想都不想就说：
“那更好啊，里应外合，都不用动手了！”
苏舒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好，看来曲家的猎场已经可以算到手了。
不过，暂时还不能让曲欢舞参与到这个计划里，还是让他以为是那些乱党余孽干的吧。
苏舒把话题又转回了碎片世界：
“曲公子，你的碎片世界里，有没有关于时间和地点的？”
曲欢舞认真想了想说：
“没有听到过关于具体的时间的，只是有一次听那个身体的母亲说我已经昏迷了两年。但是她没有说年份。”
“然后，关于地点，有人提过那个我是在‘帝都最好的医院里’，帝都，应该是个地点吧。”
苏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关于给你诊治的大夫的记忆？比如他们穿的什么衣服，或者说的什么话之类的？”
曲欢舞点点头道：
“有的，他们都是很短的头发，穿白色的长袍，嗯，也不是很长，到膝盖左右吧。奇怪的是，每次都是好几个大夫，而且，居然还有女大夫。”
苏舒又点点头，再没有问什么，只说让他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有事就给郡君府送信。
曲欢舞终于将心里的郁结都说了出来，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解脱，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的状况，但是他得到了自己没有疯的保证，精神状态好像变了一个人，闪闪发光。
苏舒三人却陷入了纠结中，待曲欢舞走了，三个人都没动地方，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后，萧晴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苏舒，你觉得曲欢舞这是个什么情况？他这样，在这小世界里算是什么存在？”
苏舒也一脸纳闷地回答：
“说实在的，我也没想明白呢。听他的描述，似乎他在现实世界是遭遇了严重的车祸，然后就一直躺在医院里。”
夏华清一脸迷茫地问：
“可是他又说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如果他在那边出了车祸，难道进了小世界就好了？”
苏舒皱着眉头说：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目前为止，我们遇到的要么就是没有现实的记忆，要么就是只有现实的记忆，齐先生那样的已经很稀奇了，居然还有曲欢舞这种更古怪的。”
萧晴也一脸纠结的说：
“至少，目前我们能确定的来自现实的人类NPC都是好端端地进来的，曲欢舞是出了车祸昏迷的，怎么会进来就好了呢？小世界掌控者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夏华清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说道：
“我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魂穿！”
苏舒和萧晴愣了愣，看着夏华清问道：
“你的意思是...”
夏华清得意地说道：
“他被车撞了昏迷了，灵魂被拉进了这个小世界，现在这个身体肯定是个虚拟NPC，可是灵魂却是个真正的人类。因为那边还昏迷着，所以记忆出了问题，断断续续的。”
苏舒和萧晴想了一会儿，竟然觉得夏华清说的好有道理，不由得都有点茫然了，若真是如此，可就难办了。
人类NPC可以带走，虚拟NPC反正是假的可以不用管，可是这个身体虚拟灵魂却真实的NPC要拿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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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欢舞连看都没看她们，像是沉入了某种思绪中，自顾自地说着：
“每次听到这种声音之后，我就会陷入剧痛之中，好像身体被猛烈撞击过，还被什么碾压了过去，痛到意识不清之后才会缓过来。”
他脸上又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但是这种痛苦明显是回忆带给他的身体上的痛苦，而不是之前那种内心深处的痛苦。
曲欢舞越说越投入，好像整个客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也不是每次都会有这种身体上的痛苦，有时候我会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明明不是颜国的语言，我却觉得很亲切，而且都能听得懂。”
“这些人都在和我说话，有时候是关心，有时候是悲伤，有时候就是单纯的自言自语。但是等我慢慢长大以后，我就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语言里，能大概分析出一些东西。”
“好像我受了伤，昏迷了很长时间，这些说话的人大多是我的亲朋好友，他们来看我，说很多我经历过的事，应该是想唤醒我。”
“从这些事里，我知道那个昏迷的我是在另一个我从未听过的世界里，那里的人都是平等的，那里是个很富饶和平的世界，那里有很多让人幸福的东西。”
“有时候，我能分辨出说话的人应该是那个昏迷的我的父母，他们会絮絮叨叨地夸奖我，说我是个善良的孩子，又聪明，又有爱心，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也有那么几个短暂的瞬间，我能突然间看到另一个我，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躺在一张白色的小床上，床边还挂着蓝色的帘子，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说到这里，曲欢舞现出一种迷惑的表情：
“一个人身上插满了各种奇怪的管子，还连接着很多方形的发出亮光和声音的奇怪东西，为什么还能活着？我总也想不明白。”
他仿佛因为这种迷惑，从深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三人说道：
“我是不是快要变成疯子了？我娘亲听我说这些事的时候非常害怕，她看我的眼神就是看个疯子的眼神。幸好那是我娘亲，不然我可能早就被赶出曲家了。”
苏舒用手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尽量平和一些地问道：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疯子，为什么还要把这些疯话说给我们听？你就不怕我们拿你当疯子，告诉那些‘其他人’？”
曲欢舞的小狗眼眨了眨，既无辜又略带迷茫地看了看苏舒，有点心虚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种感觉，你们会知道我说的那些事是什么，你们，给我一种和记忆碎片一样熟悉的感觉。”
苏舒看了看其他两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曲欢舞，貌似也跟现代世界有某种联系，但是和齐先生又不一样，有点复杂啊。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曲欢舞又问道：
“那你对于狩猎这件事，是有什么看法？和你的这些记忆碎片又有什么关系？”
曲欢舞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一开始，其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大家都这么做，我从小就是接受的这样的观念。但是渐渐地，我感觉我那些碎片中的世界是不同的，这样的做法是很不对的。”
他抿了抿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声音里透出了一种坚定：
“我就是从内心里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即使我是在这里出生长大，我却认为，那个碎片中人人平等的世界，才是正确的。所以，看到你们的反应之后，我就...”
苏舒朝他微笑了一下说道：
“所以，你虽然是这里长大的，接受的这里的教育，但是在你的内心里，你对那个碎片世界更有熟悉和认同感，对吗？”
曲欢舞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那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我这样子，是不是得了癔症？”
三人都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和轻视，反而满满的喜悦和欣慰，曲欢舞有点愣神，但是心里却十分欢喜，似乎自己被认可了。
苏舒斟酌了一下语言，认真地对曲欢舞说：
“你说的我们已经听明白了，但是你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我们暂时也给不了你确定的答案，但是你只要知道你没有疯，这也不是癔症就对了。”
曲欢舞有点开心，更多的是不甘心，既然已经明白了，那就帮他解解惑啊，他都被折磨了二十几年了。
苏舒看出了他的急迫，安抚道：
“别太着急，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你总不想让我没弄明白的情况下瞎编一个理由来忽悠你吧。”
萧晴忽然也开口说道：
“曲公子，你是对的，不要再跟着那些‘其他人’做那些让你内心煎熬的事了，听从内心的感觉，相信自己！我们会支持你的。”
曲欢舞闻言怔了怔，眼里流露出了欣喜，郑重地点头应了。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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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欢舞却完全没注意到三人微微攥紧的拳头和眼神里的警惕，有点邀功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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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暗暗松了口气，高冷地点点头说道：
“嗯，我们也听说了。你对这事是什么看法？”
苏舒心里笑了笑，皮球又踢回去了，小奶狗啊，你还是比咱们御姐差一点。
曲欢舞完全忘记了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当下就激动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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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嘴角翘了起来，怪不得25岁的人看着像18，原来心理年龄还小啊。
夏华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着曲欢舞说道：
“那要是下一个是你家的猎场，你怎么办？”
曲欢舞想都不想就说：
“那更好啊，里应外合，都不用动手了！”
苏舒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好，看来曲家的猎场已经可以算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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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把话题又转回了碎片世界：
“曲公子，你的碎片世界里，有没有关于时间和地点的？”
曲欢舞认真想了想说：
“没有听到过关于具体的时间的，只是有一次听那个身体的母亲说我已经昏迷了两年。但是她没有说年份。”
“然后，关于地点，有人提过那个我是在‘帝都最好的医院里’，帝都，应该是个地点吧。”
苏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关于给你诊治的大夫的记忆？比如他们穿的什么衣服，或者说的什么话之类的？”
曲欢舞点点头道：
“有的，他们都是很短的头发，穿白色的长袍，嗯，也不是很长，到膝盖左右吧。奇怪的是，每次都是好几个大夫，而且，居然还有女大夫。”
苏舒又点点头，再没有问什么，只说让他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有事就给郡君府送信。
曲欢舞终于将心里的郁结都说了出来，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解脱，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的状况，但是他得到了自己没有疯的保证，精神状态好像变了一个人，闪闪发光。
苏舒三人却陷入了纠结中，待曲欢舞走了，三个人都没动地方，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后，萧晴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苏舒，你觉得曲欢舞这是个什么情况？他这样，在这小世界里算是什么存在？”
苏舒也一脸纳闷地回答：
“说实在的，我也没想明白呢。听他的描述，似乎他在现实世界是遭遇了严重的车祸，然后就一直躺在医院里。”
夏华清一脸迷茫地问：
“可是他又说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如果他在那边出了车祸，难道进了小世界就好了？”
苏舒皱着眉头说：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目前为止，我们遇到的要么就是没有现实的记忆，要么就是只有现实的记忆，齐先生那样的已经很稀奇了，居然还有曲欢舞这种更古怪的。”
萧晴也一脸纠结的说：
“至少，目前我们能确定的来自现实的人类NPC都是好端端地进来的，曲欢舞是出了车祸昏迷的，怎么会进来就好了呢？小世界掌控者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夏华清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说道：
“我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魂穿！”
苏舒和萧晴愣了愣，看着夏华清问道：
“你的意思是...”
夏华清得意地说道：
“他被车撞了昏迷了，灵魂被拉进了这个小世界，现在这个身体肯定是个虚拟NPC，可是灵魂却是个真正的人类。因为那边还昏迷着，所以记忆出了问题，断断续续的。”
苏舒和萧晴想了一会儿，竟然觉得夏华清说的好有道理，不由得都有点茫然了，若真是如此，可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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