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面试
从那天以后，苏舒在府里的地位就变得很是诡异了。
所有的成年丫鬟和随从们，见到她都热情又巴结的喊一声苏姑娘，那表情，就像是对着亲家母。
而小丫头们，每每见到苏舒都是含羞带怯，既想讨好又怕被嫌弃的神色，活脱脱一个小媳妇儿见婆婆，而对苏舒的称呼也从苏姐姐变成了苏姨。
年纪和小无盐相仿的小厮们，好像都那自己当苏舒的干儿子自居，时不时就来孝敬孝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无盐是兄弟。
苏舒很是无奈，收了这么个天香国色的“干儿子”，自己也跟着成了香饽饽，她终于体会到当国民老公的娘是什么感觉了。
在苏舒的授意下，萧晴对待无盐的态度就有点微妙了，虽然没有让他干粗活（就算分配了也自然有人会替他做，还不如不给他派活），但也没有对他另眼相看。
小无盐在府里总是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低等小厮制式衣服，吃的也和最低等仆人一样的饭菜。只不过私下里给他送好吃的人多，他倒是饿不着。
时间一长，府里就有了传言，说萧晴嫉妒他的美貌，怕他以后地位会超越自己，所以对他不好，还不让他出门，就怕他被什么大人看到，再封赏了官爵。
萧晴私底下跟苏舒抱怨，为什么要让她担当这个恶姑姑的罪名，影响她的名声。
这也是无奈之举，小无盐实在美的太出挑，趁现在还能扮成男孩，先低调的藏她一段时间，以后说不定就是一个重磅武器呢。
小无盐进府的同时，柳青彦也召集了一批修建山庄的工匠，给了双倍的报酬，签了封口协议，将他们派到了露西的山庄。
那批工匠看到山庄里那二十几个丑随从时，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更为戏剧化的是，工匠里有一个年岁稍长的木匠，偶然间竟然发现其中一个兔唇男子是他舅舅家十几年前被带走的小侄子。
这个转折让工匠们恍然大悟了这些随从的来历，他们默契都保持了沉默，这和封口协议无关，这是他们出于良知，自觉做出的决定。
而雪阳府这边，苏舒也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下人们的变动。
她从墨簪给她列出来的单子里，选了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名叫晴风。她使人打听过了。晴风原名叫万招娣，是万管家的远方亲戚，因机灵识时务，很得万管家的赏识。
她九岁就进了凌府，一直被万管家亲自带着，那真是把万管家的油滑和世故学了个透彻，暗地里也不知帮万管家做了多少亏心事。
这回到雪阳府，万管家可能本就打着将她作为一个出其不意的棋子，所以一直将她放在角门，故意没有重用她。
这回苏舒要墨簪推荐丫头，这个晴风就浮出了水面。
看着她的履历，苏舒对于用她来试菜，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晴风进了苏舒院子的第一天，就耍了个小心机，给苏舒的贴身丫头使了个绊子，自己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却把另一个傻乎乎的粗使丫头当了枪使，在苏舒面前告了一状。
苏舒哪里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是她本来也就打算顺水推舟，就假装上了当，将原来的贴身丫头给撵了去外院做粗活，将晴风给调到自己身边随身伺候。
看着晴风眼里暗含的那一丝得意，苏舒心里冷笑一声，这点小聪明，还以为自己奸计得逞，不让你贴身伺候，哪来的机会让你当小白鼠呢。
借着晴风这次事件，苏舒声称要整顿一下府里下人的规矩，很是大张旗鼓地搞了几天的整治，再加上明察暗访，一下子揪出了十几个明里暗里中饱私囊，收受贿赂的仆从。
万管家脸上很不好看，大发了一顿脾气，将这几个仆从都给发卖了，又来跟苏舒请罪，说要自罚半年月银，苏舒卖了他一个人情，却顺理成章地将挑选新人的权利给拿了过来。
这回选进来的人，那必须得培养成自己人才行，苏舒和柳青彦可是做足了功课。
柳青彦带着张小路和王二柱，跑遍了颜都的牙行，做了深入的背景调查，挑出了五十个绝无可能和凌家有瓜葛的平民，给苏舒送进来候选。
苏舒当着万管家的面，看了这些人的大致表现，粗略挑出了三十人，然后说郡君要亲自相看，就把万管家给请出了房间。
萧晴早就和苏舒商议好了，她只带了无盐，一个丫鬟也没带，二人进屋之后，三十个候选的下人都看的呆了，哪怕明知道这样盯着大人看是要挨罚的，也控制不住瞟向她们的眼神。
苏舒其实很满意这样的表现，就要让她们知道郡君和她身边的小无盐是有多么大的潜力，才能说动她们全心全意效忠。
这回，苏舒让明珠和夏华清带着苏菲亚守在了屋门口，她要确保屋里的谈话没有人听到，尤其要防着晴风。
初步相看了外表，体态，眼神，和待人接物的表现，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萧晴和苏舒留下了十二个人，其余人都给了十个铜钱打发回了牙行。
这十二个人里，有八个女子，其中三个已经及笄，大约16-18岁，剩下五个都是八九岁的小女孩。
还有四个是15岁左右的小男孩，虽然因为吃不饱显得比较瘦，却都活力满满，一看就是有潜力的好苗子。
挑下人也不是一味的老实就好，太过老实没有性格，最多也只是个听话的木偶而已。这次挑选的十二个人中，有那么几个一看就是特别老实的，但大多数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性格。
比如一个八岁的小女娃，别看她年纪小，却眼神清澈，神态镇定，即使在萧晴这样的大人面前，也依然不卑不亢，既不畏畏缩缩，也不刻意讨好。
她外表平平，有着贫苦人家惯有的蜡黄脸色，但是那双大眼睛却给她的样貌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魅力。
苏舒对于她的表现还是有些诧异的，在这种阶级差别巨大的古代社会里，小门小户的百姓家，很难培养出这样大气的孩子。
问过几个问题之后，苏舒才明白她的气质为何如此独特。原来她祖父曾经凭自己的刻苦努力，以平民之身考中过秀才，算是一个励志榜样了。
虽然后来再无寸进，但也算是平民百姓里的翘楚了。小丫头从小就被祖父谆谆教诲，虽然她的父亲好吃懒做，导致家徒四壁，但这孩子却被祖父教养的一身读书人的正气凛然。
若不是祖父病逝，父亲又没有能力撑起一个家，她小小年纪也不至于到牙行自己要将自己卖身为奴。
苏舒很是喜欢这个能识文断字的小丫头，有意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那边萧晴也给自己挑了两个贴身丫鬟和两个粗使丫头。
自从大整顿之后，萧晴就借机将金钗和玉瑗给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墨簪和银钏，这回要添两个大丫鬟，正好平衡一下墨簪的势力。
苏舒挑了这个小丫头，给她取名叫“霁月”，和晴风一起贴身伺候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一分保障。又挑了两个粗活丫头。
剩下的人是要分配给其他小伙伴的，待会儿让她们自己来选。现在更重要的是要竖立起萧晴不容置疑的主子身份。
苏舒首先代表雪阳郡君最信任的代言人，给十二个下人发表了一通讲话。
主要大意就是，这十二个人，是雪阳郡君亲自选出来的，要绝对忠心效忠雪阳郡君，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以雪阳郡君为生命中的第一主人。
苏舒的发言是动员和激励，萧晴的讲话就是敲打了。
雪阳郡君今天是特意维持了大人物的威压，冷眼看了一圈，十二个人就都低下头来敬畏地聆听。
萧晴的讲话言简意赅，就是强调了一下不够忠心，耍心眼的后果而已。配合她充满杀气的眼神和冷傲的表情，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一众下人都噤若寒蝉，连霁月都恭恭敬敬地垂手低头，苏舒很满意，聪明的孩子。
接着苏舒又小声提点了大家几句，虽然是新来的，老人的话要听，但是也不能一味的顺从，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和主意，有疑惑的就直接来请教主子。
这一番话，聪明一点的下人都听明白了，那就是老人里头，不一定都是全心忠于郡君的。
话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多说就过头了。苏舒打开门，让晴风去将柳青彦和请来。接着就把明珠、夏华清、露西和秋蝉都叫了进来。
待人到齐，让她们自己挑选了自己院中的下人，萧晴又介绍了这几个绝对的自己人给这十二人，好叫她们明白这府里谁是可以绝对效忠的主子。
汤米因为一直在山庄监督基建工程，这一回的下人就没有给他选。
将下人们都打发到各处开始当差后，苏舒总算舒了一口气，勉强算是有了几个己方势力了，虽然还有待考察，但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霁月年纪还小，虽然当了贴身丫鬟，却还是要跟着晴风历练几日，苏舒将她唤来，安排她每日到厨房去提自己的饭菜，特别强调要和王大厨核对菜式，回来一一详述。
霁月脆生生地应了，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苏舒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她迟早会知道的，只是不是现在。
明面上，苏舒忙活的就是挑选下人的事，暗地里，她偷偷和柳青彦进行着另一件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调查。
那就是丑丑的身世。
丑丑的颜值如此出挑，明显曾经是权贵人家出身，若不是因为皮肤病，现在应该早就是个名满颜都的贵女了。
她想查出来，丑丑究竟是哪个府里的孩子，也许以后就能用来给自己多一份助力，或者多一个秘密武器。
柳青彦让王二柱和张小路调动了所有的人力，去打听大约十年前，哪个府里走丢了夫人或者姨娘，还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宣布死亡的也要查。
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和一个孩子，完全没有痕迹地消失几乎不可能，再怎么也会有流言传出来。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调查进行了大约四五天，就有了结果。
这天柳青彦从府外匆匆回来，将苏舒叫到凉亭，激动地低声说道：
“查到了，虽然还不能完全证实，但根据现有的信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他附在苏舒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苏舒脸色越来越惊讶，待听完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是吧！这，这也太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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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风进了苏舒院子的第一天，就耍了个小心机，给苏舒的贴身丫头使了个绊子，自己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却把另一个傻乎乎的粗使丫头当了枪使，在苏舒面前告了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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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当着万管家的面，看了这些人的大致表现，粗略挑出了三十人，然后说郡君要亲自相看，就把万管家给请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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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二个人里，有八个女子，其中三个已经及笄，大约16-18岁，剩下五个都是八九岁的小女孩。
还有四个是15岁左右的小男孩，虽然因为吃不饱显得比较瘦，却都活力满满，一看就是有潜力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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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对于她的表现还是有些诧异的，在这种阶级差别巨大的古代社会里，小门小户的百姓家，很难培养出这样大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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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再无寸进，但也算是平民百姓里的翘楚了。小丫头从小就被祖父谆谆教诲，虽然她的父亲好吃懒做，导致家徒四壁，但这孩子却被祖父教养的一身读书人的正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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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萧晴也给自己挑了两个贴身丫鬟和两个粗使丫头。
自从大整顿之后，萧晴就借机将金钗和玉瑗给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墨簪和银钏，这回要添两个大丫鬟，正好平衡一下墨簪的势力。
苏舒挑了这个小丫头，给她取名叫“霁月”，和晴风一起贴身伺候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一分保障。又挑了两个粗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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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首先代表雪阳郡君最信任的代言人，给十二个下人发表了一通讲话。
主要大意就是，这十二个人，是雪阳郡君亲自选出来的，要绝对忠心效忠雪阳郡君，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以雪阳郡君为生命中的第一主人。
苏舒的发言是动员和激励，萧晴的讲话就是敲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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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的讲话言简意赅，就是强调了一下不够忠心，耍心眼的后果而已。配合她充满杀气的眼神和冷傲的表情，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一众下人都噤若寒蝉，连霁月都恭恭敬敬地垂手低头，苏舒很满意，聪明的孩子。
接着苏舒又小声提点了大家几句，虽然是新来的，老人的话要听，但是也不能一味的顺从，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和主意，有疑惑的就直接来请教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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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多说就过头了。苏舒打开门，让晴风去将柳青彦和请来。接着就把明珠、夏华清、露西和秋蝉都叫了进来。
待人到齐，让她们自己挑选了自己院中的下人，萧晴又介绍了这几个绝对的自己人给这十二人，好叫她们明白这府里谁是可以绝对效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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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年纪还小，虽然当了贴身丫鬟，却还是要跟着晴风历练几日，苏舒将她唤来，安排她每日到厨房去提自己的饭菜，特别强调要和王大厨核对菜式，回来一一详述。
霁月脆生生地应了，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苏舒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她迟早会知道的，只是不是现在。
明面上，苏舒忙活的就是挑选下人的事，暗地里，她偷偷和柳青彦进行着另一件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调查。
那就是丑丑的身世。
丑丑的颜值如此出挑，明显曾经是权贵人家出身，若不是因为皮肤病，现在应该早就是个名满颜都的贵女了。
她想查出来，丑丑究竟是哪个府里的孩子，也许以后就能用来给自己多一份助力，或者多一个秘密武器。
柳青彦让王二柱和张小路调动了所有的人力，去打听大约十年前，哪个府里走丢了夫人或者姨娘，还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宣布死亡的也要查。
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和一个孩子，完全没有痕迹地消失几乎不可能，再怎么也会有流言传出来。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调查进行了大约四五天，就有了结果。
这天柳青彦从府外匆匆回来，将苏舒叫到凉亭，激动地低声说道：
“查到了，虽然还不能完全证实，但根据现有的信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他附在苏舒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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