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契合_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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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契合

      夜风轻柔,卷过幼清额边的碎发,她挽到耳后,垂着头,心跳如鼓。

      宋弈走了过来,脚步轻轻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可在幼清听来,却被放大了无数倍,充斥着她的耳朵。她慌乱的拿起茶盅,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水,窘迫的不知所措,就在这时身后宋弈的笑声轻轻的响起,似古弦轻拨有着慑人的魔力。

      宋弈在她身边站定,纤长似竹般的手伸在她面前,幼清一愣抬头看他,不明所以,宋弈失笑自她手里接过空掉的茶盅,在桌上提了壶徐徐的满了一杯茶又递给了她。

      “谢谢谢”幼清接过茶盅,低头去喝,宋弈却没有坐下来,就这么负手站在她面前,幼清抬起头朝他笑笑,眼中是没来得及掩饰的不安,宋弈摇摇头,伸过手来揉了揉她的发游牧的人将家背在身上,跟着水草走,哪里的水草丰盛,他们便停在那里,是不是。”

      “嗯。关外每年只有三季,夏季遍野都是绿,风吹过,一望无际都是翻滚的草尖儿,像是看见了绿色的海浪。过了夏天便入了冬,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要提前找到落脚的点,等过了悠长寒冷的冬天,才会再赶着羊群出来游牧。”宋弈说着,幼清静静地听,那一时草长莺飞一时赤地千里的景象仿佛跃然眼前。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每年入冬之后就来中原抢夺食物是不是。”幼清托着下颌,认真的看着他,宋弈的视线落在她面前,轻轻一笑,道,“是啊,因为他们不抢便很难熬过那个漫长的冬天”

      “那你呢。你一个人在关外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幼清歪着头问道,宋弈莞尔,“年纪小的时候,便跟着师傅游牧,师傅的武艺很高,有一回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暴风雪,不得不将羊群赶到阴山的北面,却不小心惊动了狼群,整整三十六头,师傅让人将羊群守好,他拿着箭立在石堆上,三箭齐发从未虚射”

      “后来呢。”幼清听着又紧张又心疼,宋弈就揉了揉她的头,道,“后来师傅受伤了,丢了一只左臂,自那以后我便开始习武的”

      幼清知道宋弈在关外长大,却从来没有去认真仔细的想过,关外那样荒凉,他是怎么长大的,还有,他的武艺和医术又是谁教的,有过怎样的机遇和挫折,她轻轻移了过来,拉着宋弈的手道:“练武很辛苦吧,那时候你多大”

      宋弈揽着她在怀里,想了想,觉得那时现在很遥远,他有些不确定的道:“十岁吧或者九岁”

      “比起你来,我似乎幸运多了。”幼清心疼的道,“至少我还能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不用发愁,也没有受那颠沛流离之苦。”

      宋弈摇摇头,道:“傻丫头。”又道,“其实那时候并不觉得辛苦,心里只想着能学成了武艺,有一日再遇到狼群,我能站在师傅前面护着他”

      幼清抬头看着,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师傅呢。”

      “死了”宋弈语气很平静,可幼清却听到了一丝落寞,“还是在那里,不过却是雪崩,师傅没有逃出来。”

      幼清觉得心里闷闷的叹了口气,跪坐了起来,第一次将宋弈抱在怀里,有些懊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问他这些问题,她现在觉得圆满了,却将宋弈的伤口揭开来,让他那么难受以前很重要,可若是为了了解他,而让他将伤口重新撕裂一遍给她看,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幼清跪着抱着坐在身边的宋弈,轻声道,“这些就让它过去好了,以后都不想了。”

      宋弈搂着她的腰,微微笑道:“我没事。”他拉着幼清坐下来,按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现在有你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幼清轻轻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特别的美,明珠朝露般灵动耀眼,眼角眉心间不经意流出的妩媚,含而不露却能勾着人的魂魄,宋弈神色一怔幼清却不知道有时候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韵致,她忽然想起来今晚他们的任务,不由脸红道,“我们这样出来周妈妈肯定知道了。”周妈妈知道了,姑母也肯定知道了,那父亲也会知道的。

      会说他们太胡闹了。

      “有我在呢。”宋弈轻轻帮她撩了耳边的碎发,轻声道,“若是问起来,你只将责任推给我就好了。”

      幼清掩面而笑,一双凤眸比头话,宋弈忽然翻身上床,不由分说的将她压在身下,唇便贴着她的唇,幼清一怔间,那缓缓的温热的茶水便顺着他的齿间渡到她的口中,幼清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吞咽,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待水喝完,宋弈依旧舍不得离开,裹着被子将她搂在怀中,舔舐厮缠竭尽的温柔和留恋,幼清虽觉得累,却依旧在他这样情浓意切的吻中,也生了留恋。

      过了许久,幼清软软的倚在他怀里,满眼的迷离和疲倦,宋弈适可而止,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不,不要了”幼清细软的声音,糯糯的满又有些沙哑,宋弈在她唇边一啄,裹着她将她搂在怀里靠在了床头。

      宋弈宠溺的笑着,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许久之后,幼清才有气力支配自己的身体,她歪着头看着靠在床头的宋弈,他也正低头看着他,眸子又深又谙像一瞬间就让她陷了进去,幼清拱起来趴在他的胸口,寻着他的唇,轻轻啄了一下,软软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宋弈轻笑,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嗯。我在想要不要再欺负你一次”

      “不要。”幼清淘气的在他肩上轻咬了一下,嘟着嘴道,“你若再欺负我,我就将你从床上踹下去”

      宋弈挑眉,兴味盎然的道:“那不如现在就踹吧。”说着,裹着她又翻身过来,望着她,幼清真的很美,每一处都是巧夺天工的精致,那么恰到好处的放在一起,显示着上天对她的青睐和与众不同,仿佛要将所有女子的美都加载她一人身上,他迷恋的看着她,轻啄了啄的她唇瓣,道,“不舒服”

      幼清点点头。

      宋弈叹了口气,翻身起来开始穿衣服,幼清侧身看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宋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脸,柔声道,“等我一下。”便穿着中衣开了门大步出去。

      幼清托着下巴望着宋弈的背影,等他出了门,她便忽然一下子觉得房间里空了下来,明明知道他不会走远,明明身边还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她却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抽离了,禁不住觉得有些凉意,往被子里缩了缩,孤零零的躺在原处,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其实不过几个转身的功夫,宋弈已经推开门,幼清却好像觉得过了很久似的,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宋弈关了房门,走到床边来,幼清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个细白的小小的瓶子,她立刻便明白过来,那瓶子里装的什么,脸一红摆着手道,“不用,我不用”

      宋弈不容她分辨,拆开被子按着她的腿,道“上了药会舒服点。”又贴在他的耳边道,“等好了,才能让我接着你欺负你。”

      “哎呀。”幼清用脚踢着他,却被他一下子握在手心里,又在她脚心挠了挠,幼清捂着脸道,“那你让我自己来”

      宋弈哪里会听她的,倒了药在手心里细细的给她抹着,幼清羞的抓了枕头将自己的脸捂住,宋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将瓶子收了,又将她的衣服穿好,抽开她的枕头,笑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丝丝凉意自小腹处蜿蜒而上,幼清顿时舒服的叹了口气,她眯着眼睛笑道:“闷坏了也是你欺负的。”说着,朝宋弈怀里拱了拱,汲取着他的气息和温暖,宋弈看着像只小猫似的幼清歪在他的怀中,心立时化作了水,轻抱着她想要将她就这样塞进自己的身体,每时每刻都能将她带在身边。

      春风悄然钻了进来,撩拨的帷幔轻柔的舞动,两个影子便叠合在一处,仿似这样的场景经历了许多次,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可又互相的贪恋这样的时光,营造着宁静且温馨的让彼此珍恋的美好。

      幼清也不知何时睡着的,蜷缩着睡的又香又甜,嘴角还噙着甜甜的笑意,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天真无邪

      宋弈喜欢这样的幼清,褪去了老成和沉稳,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子,想依赖着她可以依赖的每一个人,无助脆弱的令人生怜,他轻柔柔的一下一下拨弄着她的发丝,又在指间滑落,他又无意识的拾起来,发丝缠在他之间,谴倦而旖旎,这让宋弈想起和师傅在关外放牧的时光,那时他还不会骑马,就远远的坐在草垛上,吹着骨笛,看着师傅骑着马风驰电掣笛声悠扬飘荡在天际,微风拂面那绿油油的青草,便和此刻幼清的发丝一般,散发着青幽幽的香味,朝阳缓缓的升起,将一碧千里的草原笼罩在无垠的金光中,祥和,温暖

      他很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色,躺在软软的草垫上望着朝霞从鱼鳞般的云朵中映出来,五光十色他还记得师傅问过他,若是将来一日娶了妻子,会不会带她来关外,他说他会,一定会带来他闻朝露的清香,看万里碧浪的草原,他觉得他的妻子一定会喜欢这里,和他一样喜欢。

      宋弈低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幼清,微微一笑,他的小丫头肯定喜欢那里,和他一样喜欢

      “等一切大定后,和我去关外好不好。”宋弈声音很轻,附在幼清耳边说着,幼清并未听清,却本能的信任的朝他怀里拱了拱,道,“嗯,好,我们去关外”然后舒服的抱着他,再次睡的香甜。

      “傻丫头。”宋弈摇了摇头,忽然间房间里烛光一跳,那一对喜烛一起跳动了几下随后一起熄灭,他回头看了看,笑搂着幼清躺了下来。

      幼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转过头宋弈已经不在他身边,她蒙着被子低叹一声,忽然耳边听到宋弈道:“醒了”幼清一愣探出头来,展了笑颜,道,“你没有去衙门吗”

      宋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有的小懒猫今儿没有给我送饭,所以我只能回来用了。”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对不起,我睡的太沉了。”她翻身坐了起来,宋弈将衣裳递给她,又在她唇边亲了亲,道,“岳父和姑母都回来了”

      “啊爹爹回来了”幼清哎呀一声,羞赧的道,“那怎么办”她忙穿了衣裳爬起来,去了净室熟悉了一番,等她出来时陆妈妈和周妈妈笑眯眯的进来,朝幼清和宋弈行礼,两个人捧着一个锦盒径直去了床边将铺着的元帕收了,又道了喜退了出去。

      幼清僵硬的坐在梳妆台前,透着镜子望着陆妈妈和周妈妈的动作,反倒是宋弈,一副坦然自若的拿着书慢条斯理的看着。

      “羞死人了。”幼清跺着脚,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出这道房门了。

      宋弈放了书,走过去拿了梳子给她轻轻梳着头发,道:“开枝散叶,夫妻敦伦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羞的。”他低头看着镜子里的幼清,道,“饿了吧,岳父他们还在等你一起用午膳呢。”

      幼清叹了口气喊了采芩进来帮她梳头,采芩垂着头满脸通红的进了门,抓了梳子强自镇定的帮幼清挽了个发髻,低声道:“大老爷和姑太太在宴席室里。”

      “知道了。”幼清颔首,和宋弈对视一眼,就跟在他身后去了宴席室。

      方氏高兴的看着两个人,道:“快坐下吃饭吧,九歌下午还要去衙门呢。”她说着拉着幼清坐下来,道,“你父亲下午想去一趟法华寺,你陪他一起去吧。”

      幼清看向方明晖,方明晖微微点头道:“我与法华寺的主持大师早年相识,如今既然回来了,便想去拜访一下。”

      “哦,那我陪您一起去,正好去给贺娘上香”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家都这么轻松自然,仿佛今天和昨天并没有不同。

      “吃饭吧。”方明晖笑望着幼清,指了指桌上的菜,“都是你爱吃的,爹爹没有记错吧。”

      幼清这才看见,桌子上的菜都是他幼时极爱吃的菜,父亲还记得,她眼圈一红,伸了筷子夹了一块鱼片送入口中,微微一愣望着方明晖,方明晖会心一笑,方氏已经道:“九歌也快吃,是你岳父亲自下厨做的。”

      宋弈也微微一愣,夹了菜在碗里。

      幼清红了眼睛,哽咽道:“爹爹,这种事让婆子去做就好了,您才回来,太辛苦了。”方明晖轻声道,“几个菜罢了,爹爹已经许多年没有给你做饭了,不辛苦。”

      “吃饭吧。”方氏心里头高兴,指了指饭菜,“一会儿该凉了。”

      幼清这才低头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方氏笑着给她夹菜,还不等她吃完,那边方明晖也递了过来,幼清笑眯眯的吃着,等碗里空了,宋弈也扬着眉给她递了块肉,幼清一愣望着他,就见宋弈虽不看他,可嘴角分明噙着笑意。

      她心里高兴,虽觉得吃的有点多,撑的有些难受,可还是吃了大半碗的饭和许多的菜。

      下午方氏回了薛府,宋弈交代江淮和江泰跟着他们,幼清便收拾了一番陪着方明晖去了趟法华寺,直到天擦着黑他们父女才回来,周长贵家的在门口迎她,幼清笑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没有呢。”周长贵家的扶着她下车,幼清点点头,和方明晖并肩往内院走,方明晖感叹的道,“先帝信佛,那时候大周寺庙香火繁盛,我还记得在主持大师去临安设坛时,万人空巷的场景如今大师也老了,法华寺的香火也不及从前的鼎盛。”

      圣上近十几年信道,所以大周各处的道观如雨后春笋般耸立,佛教相比从前确实凋零了一些。

      方明晖惋惜的道:“世间万物此消彼长,因果轮回,从未改变”说着,他有些落寞的望着幼清,道,“你陪着父亲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那一会儿我把饭菜给您送到房里去”幼清不放心方明晖,方明晖摆摆手道,“我已与封神医相约,今夜在竹林赏月吃酒,你不必费心。”

      幼清哦了一声,叮嘱道:“那您少喝点,早点歇息。”

      方明晖微微颔首,负手而去。

      幼清由采芩扶着回了房里,房间里的床单已经换了干净的,不过帐幔依旧是红色,她想起昨晚的旖旎,顿时红了脸,道:“我先睡会儿,一会儿等老爷回来你再唤我起来。”

      采芩点点头服侍幼清上床躺着,幼清几乎碰了枕头便睡着,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她喊了一声:“采芩。”坐了起来,却看见宋弈正歪在对面的软榻上,单手支着正望着她。

      他穿着一件略有些松的湛蓝色细布道袍,头发松松的垂下来,透着漫不经心的清贵和疏懒,就这么歪头看着她,一只手还夹着书,干净修长的手指,泛着洁白的光泽,朝着她微微一笑,道:“醒了”

      幼清忍不住舔了舔唇瓣,点了点头,道:“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弈放了书缓步过来,在床边坐下,回道:“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的熟,便没有喊你。”说着,捋了捋她的碎发,柔声道,“饿不饿”

      他就像神祗一般,芝兰玉树一般,自对面缓缓走过来,微笑看着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幼清忽然生了种错觉,好像眼前这位神仙似的男子,是因为他而堕在这凡间,不得不受困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之中。

      她露出内疚之色,道:“我不饿,也不想吃。”说着朝里头挪了挪道,“你昨晚就没有歇好吧。”

      宋弈还是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待她喝过才上床躺在了外面,搂着她轻声道:“没有,歇的很好”幼清才不相信,笑望着他道,“今天去西苑了吗”

      “便是从西苑回来了。”宋弈淡淡的道,“升了杨维思为首辅,杨翼为次辅,剩下的虚位到月底朝中会例行推举或庭推。”三日后吏部和都察院开始三年一度的考核。

      幼清把如今有资格入阁的人想了想,道:“那礼部的文奎书和兵部的徐展云岂不是有机会。”戴文奎和郑辕私交很好,是名副其实的大皇子党,正因为这样圣上才不喜欢他,而徐展云却是太后娘娘的亲信。

      “不可避免的。除非让内阁空缺下去。”宋弈以手肘枕着头,轻声道,“不过单大人和钱大人会入阁,也算是平衡。”这也正是圣上想要的结果。

      幼清明白宋弈的意思,她低声问道:“你入詹事府后,太后娘娘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嗯。徐展云已经请了我三次,我悉数推了。”宋弈漫不经心的道,“等郑家有所表示,再决定吧。”

      幼清轻笑,坐起来望着他,道:“以郑六爷的聪明,应该能明白你的暗示吧,还有大皇子也并不蠢笨”她说着微顿,又道,“张茂省和蔡彰没有动作吗,蔡彰费尽心思又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总得有所回报才成”

      宋弈不以为然的道:“张茂省和陶然之比起来还略显稚嫩了些。”又道,“立储之事急不得,只能循序渐进。”

      幼清点头想起了昨天来府里的曾太太,她蹙着眉头道:“钱宁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让曾太太来给我们送礼。而且,她送的那份礼还不轻,是难得一见的一株翡翠的石榴树,约莫半臂高。”

      “钱宁狡猾多端,你不必管,他若送礼来你便大大方方的收着,等改日曾家若办喜事,你只当不知道。”宋弈缓缓的道,“这事我会处理,你只管收着这些东西好了。”

      那曾毅岂不是亏大了,东西有出无回,还落不着人情,她笑着道:“你这样黑吃黑,小心钱宁不高兴。”

      “严安一倒,他便是不高兴也只能忍着。”宋弈说的胸有成竹,话落,拍了拍她道,“倒是有件事要与你说。”

      幼清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宋弈道:“周礼任期已满,约莫这两日就要进京,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家眷,以及粤安侯夫人”幼清听着一愣,问道,“粤安侯年前没有进京吧,为何现在只让他夫人来”

      “广东虎威堂闹了点事情出来,他作为一方侯爵自要出面镇压。他也写了奏疏进京,让其夫人和儿媳代他来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宋弈说着微顿,道,“似乎薛家的那位表小姐也会一起来。”

      幼清顿时意兴阑珊起来,无聊的道:“哦,来就来呗。”

      ------题外话------

      内容基本删了四五次,基本删完了,想要福利的就来群里吧,我把未删的完整的发在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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