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共存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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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即将向肖凯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唐念念总会感觉有些忐忑，在在意的人面前，人往往会变得自卑，越在乎就越忐忑，大概是这么个理。35xs
虽然在爱情里总是怀疑着自己，可是不开心的不去猜，想不通的不要想，唐念念这么跟自己说着，也就想通了很多。
她和白小樱起了个大早去跟旅游团汇合，愉快的开始了为时并不算长、但或许将很有趣的旅程。
之所以说有趣，是因为唐念念只是单纯的把这次的旅行当成一次旅行而已，她早就这么打算了，她就是敷衍敷衍，出一趟公差旅游，回去跟陆酬交差就好。
出于私心，她压根儿不想找到炤，所以严格地说起来，陆酬也算是所托非人。
“去哪儿不好，偏偏要去皇陵。”白小樱吃着零食，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旅行会让她心情很好，可她仍然对此心存疑虑，尤其是看这一辆车，同去皇陵的团友们还不少：“而且那么多人都愿意去，这种天气我宁可去海边。”
“这种天气去海边的人可太多了，”唐念念坐在座位上小小的伸了个懒腰：“而且我们要去的地方风景如画，还有成林的树荫，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白小樱点点头：“我料想也是因为风景好，这个皇帝一点都不出名，我想不出有谁会因为专门去祭拜他而报个豪华团。”
唐念念将目光投向窗外，不过须臾，她莞尔一笑，轻声对白小樱说：“很久以前，刚做鬼差的时候，我见过那个帝王。”
白小樱眼睛一亮，毕竟见到皇帝这种事还是蛮新鲜的：“哇塞，他长得怎么样？跟画像像吗？”
“年月太久，我不记得了。35xs”唐念念将目光投向前面，眼光却飘出很远：“他很年轻就死去，一直都是个很孤独的人，与其去回忆他穿着龙袍那种庄严的样子，我更愿意回忆那个坐在江边的年轻人。”
白小樱迟疑片刻，轻声问：“那……是他的转世？”
唐念念面带微笑：“我之前跟你说过，很多人会在生生世世转生为不同形貌的人，甚至会有不同的性别。可是性格不会变，那是一个灵魂的印记，爱惜自己灵魂的人会有属于他固定的躯壳，比如我。”她不是在自夸，神色无比认真：“那些不平凡的人都会拥有自己固定的躯壳，我觉得，大部分能在史书上留得一笔的人都算得上是不平凡的人。”
白小樱听得有些懵，可是因为她们相处时间很长了，唐念念的意思她很快就能听懂：“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吗？”
唐念念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她非常哭笑不得的一撇嘴：“除了超越了生死以外，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灵魂。”
白小樱微微蹙眉：“那你怎么会有固定的躯壳呢？”
唐念念叹了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等到有机会，我愿意说的时候，肯定会原原本本跟你讲的。跟你和肖凯。”
她补充了最后一句，沉默下来。
刚静了没一会儿，突然就从旁边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尖叫，他似乎把尖叫当成兴趣，嗷嗷呜呜叫个不停。
唐念念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咬牙忍了：“因果判定员这个时候就该在。”
“算了吧，”白小樱笑说：“那可是个孩子啊。”
“谁说记孩子了，是家长的锅好吗。”唐念念开始猛吃零食压抑愤怒：“养不教，父之过。”
白小樱无比无奈又无比认同的点点头，因为那个熊孩子的家长一句话都不说。闪舞35xs
“可以安静一些吗？”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的打断了熊孩子的吵闹，白小樱扭头望去，那是个面容白皙、容貌清秀的姑娘，看样子和她们年龄相仿。
熊孩子站在座位上蹦跳着，听到这话把嘴撅的老高，哼的一声朝着女孩捞了一巴掌。
女孩皱起眉，孩子的家长在旁边直乐，似乎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干得漂亮。
“嘘——”女孩伸出修长的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依旧很耐心：“你这样会吵到别人，大家会不高兴的。”
“关你什么事！”熊孩子五六岁年纪，展开五指对着女孩的脑门怼了过去。
“……”女孩的神情变了几变，就在这一刹那里，白小樱觉得她有点奇怪，她似乎在短时间内做着激烈的思想冲突，直到最后，她的神色变得有点锋利，她倏然站起，对着熊孩子的家长怒目而视：“你的儿子你不管，在这儿看景呢！”
孩子的家长毫不相让：“他只是个小孩！”
“又不是我生的，”女孩很凶的眯起眼睛冲熊孩子喝道：“坐下！”
熊孩子瘪了瘪嘴，孩子的家长不愿意了：“你怎么说话呢！”
女孩抱起手臂，扎起了吵架的架势：“你不会教育我帮你教育，”她把袖子一捋：“用不用我帮你教育！”
车里的人都一时寂寂，虽然这样有点粗鲁，可是他们都心里觉得这女孩真是个英雄，在心里给她点了一百八十个赞。
“疯子……”熊孩子的家长是个很瘦小的女人，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是女孩的对手，就把男孩抱在怀里：“宝宝我们看小猪佩奇。”
女孩显然并不介意被成为疯子，她看熊孩子消停了，也就安静的坐下了，她转过脸，将眼光看向窗外，目光又变得安静而温柔，似乎方才的吵嚷根本与她无关。
“很奇怪。”唐念念越过座椅，眼光牢牢盯住那个女孩，喃喃自语：“真奇怪。”
“奇怪在哪儿？”白小樱扭头看着她，确实不懂了：“我怎么没发现？”
唐念念微笑着坐直了身子：“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是凡事都有规则，既然能共存，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说的什么啊……”白小樱不满的嘟囔着。
唐念念又回头看了女孩一眼，似乎在做最后的确认。
“没错，”她凑近白小樱，白小樱附耳过去，听她八卦，唐念念笑一笑，压低了声音：“她的身体里有两个魂，两个不同的思想，在她身体里共存。”
话音一落，白小樱瞠目结舌。没错，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之前乔琛和孙景龙魂魄撞在一起的那一幕，如果没料错，那应该是很难受的，两个灵魂争夺一个躯体，总是得有一个要退缩，因为灵魂有那么大，身体却只有那么满。
“那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白小樱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是精神病吗？”
唐念念由衷佩服白小樱的机智，因为她也并未想到这么技术性的词汇，可是她很快就摇头笑了：“还是不一样，不要把这件事和精神疾病联系起来，虽然确实有点像，但是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你也知道，灵魂是很难并存的，它们会挤掉另一个才对。长时间灵魂共存，原则上讲是不存在的。”
“具体有哪些反常呢？”白小樱偷偷扭头又看了女孩一眼：“我看她正常的很。”
唐念念舒了一口气：“你有阴阳眼，却不是方士。这种望气的本事我也只懂皮毛，还是跟高越学的，总之……我觉得，其中一个她一定是非常不好对付的。”
白小樱闻言蹙起眉：“她是坏人吗？”
唐念念莞尔一笑：“怎么区分好人和坏人呢？不杀人算是好人吗？打人算是坏人吗。”她看见白小樱想要反驳，立刻就继续了后半句：“所以我也不了解她，我也不好说。”
“越来越觉得这种事情变得很寻常，”白小樱吃了一块巧克力，有点闷闷不乐：“会不会再过几年，人类倒是稀罕物了？话说回来，你要帮帮她吗？”
“帮？”唐念念很纳闷：“帮她什么？”
“驱逐其中一个不好的灵魂之类的……”白小樱说完就后悔了，想也知道唐念念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多管闲事多吃屁啊。”唐念念果然这么说了：“只要不在我的辖区作恶，别说双魂，就是来它十个八个，她不怕挤，关我什么事。”
“果然冷血。”白小樱撇着嘴叹道，也事不关己的继续吃起了零食，不过一想起不远处有个怪咖就觉得有点别扭，她甚至在试图想象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的感觉。
“她们会对话吗？”车开了一大晌之后，白小樱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唐念念嚼着薯片：“你去问她啊。”
被白小樱夯了一下。
下车之前导游开始分配宾馆房间，让她们稍作休息下来吃饭，本来就是休闲游，午饭过后就在宾馆了自由活动泡温泉，等到明天休整之后，然后他们将去往皇陵，旅途最重要的一站。
所谓的豪华团其实也没有多豪华，无非是没有冗长的购物流程，也不会行程满满。总之，白小樱和唐念念还是满意的。
“我要做的就是在这附近绕一圈，仅此而已。”唐念念看白小樱接过房卡，发现那个女孩很不幸的和熊孩子家长分到了一间。
唐念念和白小樱还同时注意到导游分发房卡时候报出了女孩的名字。
一个还算好听的名字。
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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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白小樱起了个大早去跟旅游团汇合，愉快的开始了为时并不算长、但或许将很有趣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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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气去海边的人可太多了，”唐念念坐在座位上小小的伸了个懒腰：“而且我们要去的地方风景如画，还有成林的树荫，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白小樱点点头：“我料想也是因为风景好，这个皇帝一点都不出名，我想不出有谁会因为专门去祭拜他而报个豪华团。”
唐念念将目光投向窗外，不过须臾，她莞尔一笑，轻声对白小樱说：“很久以前，刚做鬼差的时候，我见过那个帝王。”
白小樱眼睛一亮，毕竟见到皇帝这种事还是蛮新鲜的：“哇塞，他长得怎么样？跟画像像吗？”
“年月太久，我不记得了。35xs”唐念念将目光投向前面，眼光却飘出很远：“他很年轻就死去，一直都是个很孤独的人，与其去回忆他穿着龙袍那种庄严的样子，我更愿意回忆那个坐在江边的年轻人。”
白小樱迟疑片刻，轻声问：“那……是他的转世？”
唐念念面带微笑：“我之前跟你说过，很多人会在生生世世转生为不同形貌的人，甚至会有不同的性别。可是性格不会变，那是一个灵魂的印记，爱惜自己灵魂的人会有属于他固定的躯壳，比如我。”她不是在自夸，神色无比认真：“那些不平凡的人都会拥有自己固定的躯壳，我觉得，大部分能在史书上留得一笔的人都算得上是不平凡的人。”
白小樱听得有些懵，可是因为她们相处时间很长了，唐念念的意思她很快就能听懂：“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吗？”
唐念念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她非常哭笑不得的一撇嘴：“除了超越了生死以外，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灵魂。”
白小樱微微蹙眉：“那你怎么会有固定的躯壳呢？”
唐念念叹了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等到有机会，我愿意说的时候，肯定会原原本本跟你讲的。跟你和肖凯。”
她补充了最后一句，沉默下来。
刚静了没一会儿，突然就从旁边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尖叫，他似乎把尖叫当成兴趣，嗷嗷呜呜叫个不停。
唐念念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咬牙忍了：“因果判定员这个时候就该在。”
“算了吧，”白小樱笑说：“那可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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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樱无比无奈又无比认同的点点头，因为那个熊孩子的家长一句话都不说。闪舞35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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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皱起眉，孩子的家长在旁边直乐，似乎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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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生的，”女孩很凶的眯起眼睛冲熊孩子喝道：“坐下！”
熊孩子瘪了瘪嘴，孩子的家长不愿意了：“你怎么说话呢！”
女孩抱起手臂，扎起了吵架的架势：“你不会教育我帮你教育，”她把袖子一捋：“用不用我帮你教育！”
车里的人都一时寂寂，虽然这样有点粗鲁，可是他们都心里觉得这女孩真是个英雄，在心里给她点了一百八十个赞。
“疯子……”熊孩子的家长是个很瘦小的女人，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是女孩的对手，就把男孩抱在怀里：“宝宝我们看小猪佩奇。”
女孩显然并不介意被成为疯子，她看熊孩子消停了，也就安静的坐下了，她转过脸，将眼光看向窗外，目光又变得安静而温柔，似乎方才的吵嚷根本与她无关。
“很奇怪。”唐念念越过座椅，眼光牢牢盯住那个女孩，喃喃自语：“真奇怪。”
“奇怪在哪儿？”白小樱扭头看着她，确实不懂了：“我怎么没发现？”
唐念念微笑着坐直了身子：“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是凡事都有规则，既然能共存，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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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樱闻言蹙起眉：“她是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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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觉得这种事情变得很寻常，”白小樱吃了一块巧克力，有点闷闷不乐：“会不会再过几年，人类倒是稀罕物了？话说回来，你要帮帮她吗？”
“帮？”唐念念很纳闷：“帮她什么？”
“驱逐其中一个不好的灵魂之类的……”白小樱说完就后悔了，想也知道唐念念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多管闲事多吃屁啊。”唐念念果然这么说了：“只要不在我的辖区作恶，别说双魂，就是来它十个八个，她不怕挤，关我什么事。”
“果然冷血。”白小樱撇着嘴叹道，也事不关己的继续吃起了零食，不过一想起不远处有个怪咖就觉得有点别扭，她甚至在试图想象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的感觉。
“她们会对话吗？”车开了一大晌之后，白小樱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唐念念嚼着薯片：“你去问她啊。”
被白小樱夯了一下。
下车之前导游开始分配宾馆房间，让她们稍作休息下来吃饭，本来就是休闲游，午饭过后就在宾馆了自由活动泡温泉，等到明天休整之后，然后他们将去往皇陵，旅途最重要的一站。
所谓的豪华团其实也没有多豪华，无非是没有冗长的购物流程，也不会行程满满。总之，白小樱和唐念念还是满意的。
“我要做的就是在这附近绕一圈，仅此而已。”唐念念看白小樱接过房卡，发现那个女孩很不幸的和熊孩子家长分到了一间。
唐念念和白小樱还同时注意到导游分发房卡时候报出了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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